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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块河滩,一幢楼
时间:2015-01-06 08:28:44     点击数:次    来源:子长新闻网
    在家的对面,有一片川台地,川台地的下边,是一条大河,河与川台地的之间,便是一条路。路时常要遭殃,夏天洪水一漫过,便要停息几天,等太阳将其晒干裂、干硬,方可马车行人辘辘行。冬天,一冻一消,丸泥上浮层层,斯倘若再有雪一落,半月廿十天,怕是要走不成人了。
    雨水成洪流,不会很听话地只漫过路面,有时也漫过了川台地上的庄稼,这一般是雷暴雨,方有这样的威力,三两小时的雷暴雨之后,雨方刚刚停,河的这岸站满了黑压压的人排,看着雷暴雨漫过河的彼岸,漫过那片庄稼地,不时的惊呼、议论,河里冲下来的木材了,大石头了,仿佛有水怪会出现一般,等待而期盼;又仿佛这是一场开场便高潮的电影,大家边看着边议论纷纷。很多年后,我才知道,那种感觉,那种心情,比看丽江、看壶口,真的好看多了。为什么会好看呢?大概是大家站了一河畔的人儿,欣赏、观切这大自然的神功伟力啊!天不可欺。
    在我青年读中学的时候,对面河岸的一半地,变成了炼钢厂,那是有了一点儿工业的味道,一边是钢厂,一边依然是绿油油的庄稼,我喜欢看这夹杂了“工业+农业”的这么一块河岸,更喜欢看,钢厂那红红的火苗,有时候在夜晚,照亮或穿梭在那寂静的玉米林间,不知怎么着,那种记忆和感觉,在我初中晚自习毕业后的盛夏夜晚,成为我记忆中的一道“风景”,使我至今回忆起来,就感觉到甜甜地留恋。
    河的这边,有一方河岸石,夏季,把衣服褪在了河岸石上,可以下水畅享、畅游,被三伏天,所温暖了的河水。
    现在倒好,什么都没了,下水褪衣服的河岸石,被压在了高楼底下;河对岸,钢厂倒闭了,庄稼也消失了,变成了两幢更高更大的楼。
     河成了一条孤寂的死河,只在两岸石块所砌的有限河槽间,默默地流淌过。
    再观什么呢?看河,看洪水,看庄稼,可看出大自然的悸动,可看出四季的分明,可看出力量的伟大。现在只能看这两幢高楼了,高楼像巨人,我像一只蚂蚁。
    一块儿河滩,一幢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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